___逝___逝

【梦华录】相爱相守皆不易(七)

(七)榻前致歉(臭弟弟还是臭弟弟)

赵盼儿在门前迎接,见着李御医到了赶紧将人请进来,“李御医,有劳您再跑一趟,顾副使误饮了一些东西,得请您再帮着看看。”

李御医已经说不出话来,昨日深夜被叩门请来,折腾了一整晚,今日又跑了两趟,这顾副使真的是萧相公心尖尖上的人啊。

“这脉象,”李御医紧皱眉头,“我得重新开个方子。”

“敢问顾副使误饮了何种东西,老夫也好对症下药。”

赵盼儿从袖子里抽了张纸出来,纸上记了几种药材,李御医只看了一眼,便知道是有人故意下药。

李御医艰难地定了定神,这大宅子里的争斗,真是不一般啊,这种活血药材是真想要了这位顾副使的性命,不知道是府里哪位夫人或是少爷的手笔,现下应是被萧相公查了出来。

本着在宫中练出来的眼力,李御医没有多问,重新开了方子,嘱咐赵盼儿尽快去熬药。

“妾身送送李御医。”

“赵娘子留步,留步,老夫自己出去便是。”

李御医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不等赵盼儿送客便背着药箱,带着药童离开,看背影还有几分仓惶之感。

还未到门前,便听见一旁屋内穿出萧相公的声音,李御医原本想尽快离开,但好奇心驱使之下,李御医还是放慢了步子,想听清屋内到底在讲什么。

“逆子!”

“这种下作的手段,你也使得出来?”

“我之前信中说的,你听不懂吗?”

“狡辩!不是你,难道是你娘不成?”

“真是让我太失望了。”

听到这里,李御医大致明白了什么,脚下步伐加快,带着药童赶紧离开。

等出了院子,药童不解地问道,“是萧府公子对顾副使下的药吗?”

李御医一把捂住药童的嘴,“胡说什么?这种话也敢瞎说。”

谨慎地看看四周,李御医悬着的心才放下,他在心里嘀咕着,下药之人要么是萧府公子,要么是萧府夫人,总之都是容不下顾千帆之人,可是在萧府里下手也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,活该被萧相公给抓住。

只是可惜这位少年英才的顾副使了,萧相公这般看重他,怕是不会放手了,顾副使也算是攀上了青云梯,平步青云指日可待。

 

“爹,您的清誉岂能被顾千帆毁了?您这样做,对得起娘吗?”

萧谓被抓了仍旧嘴硬,他和娘都以为顾千帆不过是个萧钦言玩玩而已的过客,他也只是想教训一下顾千帆,没有想着非要了他的命,爹这样大动干戈,让他也委屈极了。
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萧钦言简直怒不可遏,“你险些下药害了你哥性命,残害手足,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!”

萧谓还想争辩,突然抓住了萧钦言话里的重点,“哥?顾千帆不是......”

“你以为是什么?”萧钦言一拍桌子,吓得萧谓浑身一颤,“你那点小心思,以为我不知道,非得让我动家法你才知道厉害!”

“此事,你娘知不知情?”

萧谓慌忙摇头,他还不敢直接跟娘商量这种事,这些下作手段娘也是看不上的。

“爹,您就原谅我吧,我想着,想着教训他一番,绝对没有想害了顾千帆性命,我也不知道钱大夫给的药那么凶险。”

“这会儿想着求饶了,你哥原本在皇城司里遭了大罪,还被你给下了药,你是想要他的命啊。”

“爹,爹,我真没想到。”

看着萧谓的神情,萧钦言长叹一声,真是恨铁不成钢,“你要求原谅,等你哥醒了,自己去他床边道歉,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。”

 

咳嗽声响起,赵盼儿从浅眠中惊醒,赶紧查看顾千帆的状态。

“千帆?你醒了,要喝水吗?”

顾千帆迷蒙中眼前还是一片模糊,只隐约看见赵盼儿影影绰绰的身影,“盼儿。”

“我在,”赵盼儿坐在榻边,见顾千帆支着手肘试图坐起来,赶紧伸手从背后将顾千帆托住,顾千帆使不上力气,赵盼儿正想找人帮忙,就有人过来帮着扶起了顾千帆。

在顾千帆身后垫了两个靠枕,总算让他安安稳稳坐在了榻上。

赵盼儿嗔怪地给顾千帆递了杯水,“怎么非要坐起来,骨头还断着呢。”

“躺久了,后背疼得厉害。”

顾千帆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,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。短暂地离开床榻,让后背暂时得到了放松,顾千帆放缓了呼吸,尽力不让呼吸牵动伤处。

这时候赵盼儿轻轻地瞟了一眼榻边的萧谓,示意顾千帆看看他,萧谓昨夜被萧相公训斥过之后,也在榻边守了小半个晚上,此时见顾千帆醒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顾千帆冷着脸,如果不是赵盼儿在身边,只怕顾千帆会真的将萧谓给骂出去。

“我先出去,看看药熬好了没。”

赵盼儿知道有些话兄弟两要好好说说,她会意地出去将门带上,将时间空间都留给这两兄弟。

 

萧谓硬着头皮先开了口,“大哥。”

“不是。”顾千帆反驳了回去,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承了萧钦言这么大的情,除非父子情深不然谁会愿意冒险救他,这份情意决计还不起了,但是这便宜弟弟,他还真不想要。

顾千帆说了两句话,失血过多的晕眩感又让他头晕目眩,一时难以打起精神。

萧谓既然开了口,索性一股脑说下去,“给你下药,是我不对,还请大哥原谅。”

“只是,李御医救治及时,你也没有出什么大事,该不会真同我计较吧?”

顾千帆越听越气,合着自己活该被弟弟下药呗,这萧谓是不是觉得全府上下都要捧着他,宠着他,由着他做任何事?

顾千帆想搁下水杯,却够不着榻边案几,还是将杯子放在手里,“不想道歉,可以出去。”

萧谓有些羞恼,顾千帆这是下逐客令了,可萧府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公子,顾千帆竟是将自己当成了主人。

“就算我给你下药了,爹也不过是责骂我几句。别以为你是我哥,就可以摆出一副如此的模样,这萧府里,我才是爹的长子。”

顾千帆原本想说什么,开口时却牵动了内伤,他眼前发黑,捂着胸口连咳几声,脸色越发苍白。

萧谓哪里相信顾千帆,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被气成这样,“哎,你别装啊,我不过说两句实话,你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?”

门外赵盼儿听着动静不对,赶紧推门进来,却听顾千帆咳嗽声渐渐弱下去,大哥半边身子从靠枕上侧滑下来,萧谓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。

顾千帆手里的水杯滚落在榻上,流出的温水濡湿了床榻,赵盼儿潦草地擦了擦水渍,将棉被掀开。

“快去叫大夫,愣着做什么?”

在赵盼儿的呼喊下,萧谓回过神来,夺门而出,顾千帆怎么成了这副病秧子的模样,说两句话都能晕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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