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猎罪图鉴】破碎底线（四）
“我睡不着。”沈翊脱力一般倒在了沙发上，细软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睛，虽然心里早就似翻江倒海，但他不想由自己来挑破，他想等杜城先开口。
杜城翻了盒烟出来，也坐到了沈翊身边，“你是不是，有话想跟我说。”
沈翊看着杜城准备点烟，他伸手将烟给劫了下来，“别抽了。”
杜城从善如流，果真将打火机放下，烟盒也搁在一边。
“你先说吧，”沈翊眨着眼睛，神色复杂，他所掌握的证据不算太多，完全不够给杜城定罪，为今之计只能诈一下杜城。
杜城眉头锁得更紧，嘴角扯了一下，“你这是要审我啊，用不用把我铐到审讯室去？”
沈翊想要解释，却不知从何解释，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杜城状似浑不在意，握拳抵住眉头揉了片刻，“行了，你说我来解释。”
闻言沈翊的神色冷了几分，“你还不知我有什么发现，怎么知道我想要你一个解释。”
“我不是个傻子，”杜城探手进沈翊的衣襟，左右上下一滑，沈翊反应过来想躲，却被杜城拉住衣领，在衣服内的口袋里摸出了个小小的录音笔。
沈翊张口想说什么，却说不出来，脸上有些尴尬的红晕，默默伸手想拿回录音笔，却被杜城躲开。
杜城轻轻松松关了录音，删了录音，将录音笔拆了个干净。杜城的脸上隐约带笑，可沈翊怎么看都觉得这笑意有几分寒凉。
“手机。”
沈翊一愣，“杜城你这样想我？”
杜城翻了个白眼，直接在沈翊身上翻找起来，手机果然正录着音呢。
“沈翊，你知道程序正义吧？”
沈翊不说话，默默往旁边移了几公分，“我，我不是......”
杜城慵懒地起身，熟练地从橱柜里拿了两个酒杯，“就算你真的录下了什么，这份录音也很难作为证据被带到法庭上去。”
“喝这个？”
见沈翊不答，杜城直接拿酒出来，给自己和沈翊都倒了半杯。
“行了，有什么想问的，说吧。”
沈翊原本的思路都被打断，他索性也不避讳了，轻咳一声，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，沈翊才沉声问：“M坠楼那天，你在哪里？”
杜城摇摇头，颇有几分可惜，“我只答应你解释证据，可没有说什么都告诉你。”
沈翊被这话堵住嘴，深吸几口气，“好，我问你，M坠楼现场发现了几块不属于现场玻璃的碎片，技侦人员判断是表盘，虽然只有零星碎片，但其中一块上有划过的痕迹。”
沈翊抓住杜城的左手，亮出那块他疑心很久的手表，“你告诉我，你的手表坏了去修，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？”
“那碎片有多少？”
“不多，你应该也去看过。”
“没错，技侦跟我说了，我也去看过，不过碎片太少，也太散，并不能确定是表盘，而且也不能肯定与此案有关。所谓其中一块上有划痕，什么样的划痕？那划痕是如何造成的？”
杜城点燃了一支烟，淡淡的烟雾散开，他继续开口，“那里废弃已久，监控不全，留下的垃圾何止一点，这点玻璃碎片，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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